余春见分不出精力再去回应萧贺桢,只是伸出手回抱萧贺桢。
她不愿再去想又会亏欠萧贺桢多少,也不愿去细究自己能再活多久,本就是偷来的时光了。
翌日清晨。
白神医还是没有醒,安排了照顾他的人,余春见和萧贺桢就往西边的深山赶去。
对他们来说,余父的安危还是未知数,晚一份,余父就多一分遇险的可能。
马车只能驶到森林边缘。
进入森林后,里头是分不清哪一步就下陷的沼泽。
路途崎岖,障物横行。
遮天蔽日的大树,将日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整个森林暗沉又潮湿,瘴气模糊了人的视线。
萧贺桢牵着余春见。
森林外围瘴气不算重,再加上两人身上都挂着驱除瘴气的香囊,所以一路上走的不算太困难。
不过是拦路的藤蔓有些恼人。
“前面歇一歇吧,你的身体扛不住的。”萧贺桢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余春见摇摇头:“早些找回阿爹,我才能安心。”
萧贺桢看着已经有些魔怔,一心只想找回父亲的余春见忍不住劝说道。
“你要是倒下了,还怎么带你父亲回家,听话,我们先歇一会好不好?”
余春见拗不过萧贺桢,点头答应了。
两人在一处大树下坐下。
萧贺桢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递给余春见。
见她接过吃了起来,又将水壶递过去,视线就没从余春见的身上移开过。
自然能发现余春见惨白的唇色,和已经冷汗淋漓的额头,他伸手心疼的替她将汗擦掉,却绝口不提返回的话。
他知道,将父亲接回来是余春见的执念。
“走吧,我们从东边入口进的这座森林,以我们现在遇到的瘴气浓度,至少还要在走两日,才能到白神医说的能叫人神志不清的程度。”
两日,说的简单,但余春见的身体却是很难熬住。
“我背你,这样你好省些力气在后面的路上,好不好?”萧贺桢在余春见的面前顿了下来。
余春见犹豫片刻就趴了上去。
她知道萧贺桢不仅仅是心疼她,更是基于两人的身体,和现状考虑做的决定。
瘴气浓度约稿,对人心神的影响越大。
届时,萧贺桢想背着余春见往前,也力不从心了。
这样走走停停,第三日正午,两人才到了森林正中心。
因为是正午,太阳毒辣,将瘴气驱赶了不少,两人早已用面纱掩住了口鼻,此刻也都还算清醒。
“喝点水吧,应该快了,恢复一些体力再找。”萧贺桢说完将水壶递过去。
这已经是最后一口水了,两人不敢喝森林里的水,萧贺桢渴得嘴唇干燥起皮,却不肯再喝一口。
余春见抿了一口,润湿了嘴唇,将水壶递回给萧贺桢,示意他喝。
萧贺桢摇摇头,刚准备将水壶木塞盖上收起来,就被余春见夺过去,她喝了一大口,随后拉过萧贺桢,重重吻了上去。
清凉的水液,顺着余春见柔软的唇渡过来。
萧贺桢傻愣愣的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