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聿初念
是焦急可眼前这尊大佛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动也不动。
门外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她心一急,踩着时聿就想爬出浴桶,可刚攀上桶沿,就被他一把拽回原点。
怀中那枚岑中云给她的玉佩,“啪嗒”一声滑落入水中。
初念想起之前,觉得时聿应是那吃软不吃硬的。
“时聿,你先让我出去好不好?”初念嗓音软绵绵的,似是在撒娇。
不点而朱的嘴唇微张,像是熟透了,等人采撷。
“你想出去找谁,是岑中云,还是司空滕?”时聿伸手捞起快要沉水的玉佩,定睛看了看。
那上面还刻着岑府的字样。
“总之不是你!”初念想拿回玉佩,却又脚一滑跌入时聿怀中。
“所以我永远都是被你放弃的选择吗!”时聿仿佛又失控了,额间青筋凸起。
这个女人牵制了他所有的情绪,这一刻,他真的想将她撕碎。
甚至他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是不是将她杀了,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随后,他一掌揽紧她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竟然……
初念瞪圆了双眼,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被迫感受着唇上袭来的湿热,柔软。
起初是蜻蜓微点,渐渐的,他不满足于此,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侵占她的每一处。
从缓慢的吸允,到如狂风骤雨的反复碾磨。
短暂停留后,他强迫自己放开了她。
可初念还是难以承受。
“咳咳咳——”
冷热交织,她小脸憋得通红,身体软若无骨倚在时聿身上。
时聿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他能清楚感知到初念紊乱的心跳,“司空滕怎么如此没用。”
不仅没让她身体好转,还让她吃了鳜鱼,起了一身红疹差点丧命。
时聿将她抱出了浴桶,随即抓起他进门时解下的鹤氅,朝她丢去。
“将湿衣物脱下,换上。”
初念抱着鹤氅,小步跑至屏风后,与此同时,她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她心中暗道不好,可下一瞬门外传来昭戍的声音。
“时大人有些醉了,在里面歇息呢。”
她竟然把昭戍忘了,抄家那夜在陋巷中,昭戍也是这样突然冒出来的。
怪不得时聿丝毫不担心外面的人闯进来。
很快,门外便没了声响。
没了湿衣物,身上的确轻松了许多,可时聿给她的只是件氅衣,没有抱胸也没有腰带,宽大松旷。
这穿了与没穿又有什么区别。
她只好双手裹住衣物,将自己包起来,才不至于露出胸脯。
这也太羞耻了。
她迟迟不肯从屏风后走出来,“你可不可以叫人送套女子的衣裙进来。”
时聿没说话。
随后她又想到,这样做岂不是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时大人在岑府宠幸了她?
她又打消这个念头,“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回王府。”
时聿终于动了,走到屏风前,隔着鲛纱看着她。
“司空滕到底有什么好,让你那么想跟着他?”
就算隔着一层纱,初念也感受到了他的威压,与不悦。
“殿下是受我兄长所托,他不会害我。”她糯糯道。
不知那句话又惹到了时聿,他直接推开了屏风,抱起初念将她丢至塌上。
氅衣太大,初念手忙脚乱的拢住衣物,顾得住上边顾不住下。
她低头一瞧,下摆已然敞开,从脚一直到大腿根部,一览无余。
她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她又连忙起身去拢下面,将双腿遮掩住后,时聿却又一把拽住了她一只脚腕。
这下,下摆又向两边滑落,露出粉嫩的圆膝与半露的白皙的大腿。
“你,你让我走吧。”她用力往回抽着脚,却动不了一丝。
“你就这么厌恶我?”
时聿欺身跪上塌来,宽大的影子也跟着移上来,将初念遮盖了个严实。
“不是厌恶你……”是不能留在你身边。
那日诏狱中父亲的叮嘱犹在耳边。
“既不厌恶我,为何那日不跟我走。”时聿垂眸,呼吸重了几分。
他想假装不在意,可是嘴巴还是问出了这句。
初念睫毛微颤,“你很在意这件事吗。”
他在意。
他太在意了。
他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重复想着那日她狠心的模样。
“呵,tຊ我才不在意。”时聿嗤鼻。
“时大人大度宽宏,想来定不会与我这个弱女子计较,既如此,不如送我回王府吧。”
她战战兢兢说完,一抬眸,便见时聿晦暗不明的眼神。
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才发现她只顾着遮掩下边了,竟漏了上边。
已然呼之欲出。
她羞愤的拢紧衣物,脚踝却又被他一拽,她猝不及防躺了下去。
时聿双手撑在她两侧,灼热的气息扑来,“不必掩饰,我早已见过你坦诚的样子。”
早已见过…坦诚?
初念一头雾水,半晌才想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他说的是那日汤池……
天爷!
她竟真的是被时聿给抱起来的!
“登徒子!”
“啪——”
她气急了,想也不想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时聿被打得偏了偏头,不怒反笑。
初念只觉得他疯了,难道他以为仅凭这些,她就会留下了吗,“让我走。”
她看着时聿漆黑的瞳孔,一字一句道,“我要回王府。”
时聿脸上笑意渐收,忽然起身背对着她。
“昭戍,送人去王府!”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将初念吓得颤了一颤。
他怎么总是如此阴晴不定?
将人送走后,时聿回了府邸,又在冷水中泡了很久。
以他的自控力,本可以压制住那药性,可偏偏初念出现了。
她身上清甜的味道仿佛能勾走他的魂魄,抽离他的理智。
直到此刻,他还疯狂眷恋她唇上的滋味。
他承认,他想要更多,想听她喘息着哭泣,想看她的脸上泛出潮红。
他很贪心,想要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是被抛弃的选择,还是两次。
可那又如何?
第16章 兄长?
殿内炭火烧的很旺,可初念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
她梦魇了整整一夜,司空滕便在一旁守了一夜。
荣李担心他的身体,忧心道:“殿下,去歇会吧,叫月儿来守也是一样的。”
司空滕没有看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他声音极轻:“只有亲力亲为,她才能对我完全放下戒备。”
荣李见他执意如此,只好作罢,转身拿来一件厚绒披风,盖在司空滕的双腿上。
“可我看她心性天真烂漫,对殿下又如兄长般亲近......”
司空滕手中念珠滚动,眸光一瞬也不移地看着初念恬静的睡颜:“你错了,她从未放下心中戒备。”
外面雪霁天晴,暖阳高照。
初念紧蹙着眉头,额间沁出薄汗,口中呢喃着:“兄长......”
“兄长救我......”
她这几日总是反复梦到抄家那夜,冲天的火光,柴房的逼仄。
还有陈铁匠被一剑斩断在她眼前的头颅,和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初念鸦羽般的长睫湿润,睡梦中,始终有一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别杀我——”
“疼——”
陈叔那颗断头四处滚动,那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是你害死了我!”
陈叔张着血盆大口,声音鬼泣般可怖。
“是你们镇国公府害死了我!”
“你不得好死!”
初念捂住双眼,流出的却是血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的道歉,始终没有得到原谅。
那种恐惧的感受反复侵蚀着她,仿佛化作地下的一双双鬼手,要将她拉入地狱。
她骤然从塌上惊坐起,泪眼朦胧间仿佛看见兄长,一下子扑了过去。
“兄长,你是不是不要念念了。”初念哽咽着。
司空滕身子往后退了退,可初念抱得更加紧了。
她脸颊蹭过他的脖间,将湿漉漉的泪水留在他的颈窝。
“兄长不要走!”
“我真的很担心你。”
司空滕诧愕了一瞬,心中死寂的深潭仿佛被人投入一粒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尝过被人挂念的滋味了。
唯一能挂怀他的母妃,也早已在昶山一战后,走的是那样的不甘。
而他也再不能在战场上驰骋杀敌。
是以七年间,他将自己封闭在这里,寻一处僻静。
旋即,他一掌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不用怕。”
听到声音,初念才恍然清醒了过来,连忙松开手,青丝滑落露出脖间大块青紫。
“殿下恕罪,我不是有意冒犯......”
“无妨。”
司空滕目光扫过那些青斑,笑意转瞬即逝,“你在后院,和谁在一起。”
初念瑟缩了一下,结巴道,“没,没谁。”
显然这个答案不足以能糊弄司空滕。
司空滕语气严肃了几分,“你不说,我也猜到是谁了。”
送人回来的马车上,明晃晃挂着时字的灯笼,他也不瞎。
他知晓时聿的狼子野心,可没想到时聿竟如此放肆。
“我记得你兄长早年,便不许你与时聿来往。”司空滕端起药盏,勺子搅动着汤药。
那汤药苦得初念挤出了眼泪。
司空滕说的没错,初源的确不喜时聿,若是让初源此刻知晓自己妹妹被人轻薄了,估计提着剑就冲去时府了。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