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子菡
如果杜作良真的喜欢邱小艳,那自己还有必要坚持这段婚姻吗?
良久,顾子菡才一瘸一拐地回家。
一进屋,她就瘫坐在沙发上,脱下鞋袜,右脚踝已经肿起。
随便一碰,疼的她冷汗直流。
草草擦了药,她就这么靠着沙发,疲惫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子菡被冷风吹醒,才发现天已经漆黑。
她搓了搓手臂,起身正要上楼,身后传来开门声,她回头一看,是杜作良带着邱小艳回来了。
邱小艳披着军装外套,柔弱地被男人扶在怀中。
顾子菡僵住,又撞上杜作良投来的漠然眼神,只觉更冷了。
邱小艳见状,故作咳了两声说:“作良哥,你守了我一整天,也陪陪子菡姐吧。”
“不用管她。”
杜作良淡淡丢出句,扶着邱小艳往楼上走:“医生说你需要静养,我送你回房休息。”
顾子菡扶着沙发背的手慢慢收紧,竭力不去看两人亲昵的身影,可心头别压下去的疑问再一次跳了出来。
如果她的爱情只是她一厢情愿,还有必要坚持吗?
忍下心酸,顾子菡艰难上楼。
在踏上最后一步台阶时,脚忽的一软,整个身体都往后仰去。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顾子菡愕然抬头,看见杜作良站在面前。
她站稳后,心有余悸又由衷说:“谢谢……”
刚说完,那只手就像避开瘟神似的撒开,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些。
杜作良瞥向顾子菡肿的像馒头的脚踝,眸底划过抹诧异。
换做以前,先不说受伤,看见他跟邱小艳在一块,她肯定会又哭又闹。
沉寂半晌,顾子菡见杜作良突然拿出把77式手枪,递了过来:“顾军长让我把它交给你。”
她眸色一震,这是曾经父亲教她打靶时送给她的。
五年前母亲用它自杀后,她就再也没碰过了。
想起母亲,她鼻头一酸,但自己现在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拿得起枪了。
接过枪,细细摩挲了会儿,顾子菡还想跟杜作良说些什么,可对方直接转身回房了。
她眼底掠过丝失落,恹恹回房,将奖章和枪小心翼翼地收进抽屉里。
之后几天,因为伤势较重,顾子菡暂时在家休息。
一个星期后,伤好的差不多,她就去见了父亲,得知他下午要去市里开会,便一直等到父亲走了之后,她才离开。
一进门,却看见邱小艳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她的枪。
顾子菡心头一凛,疾步上前:“邱小艳,那不是你能碰的!”
枪不是儿戏。
邱小艳歪着头,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顾子菡,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爸还能不能救你——
“你要干什么?住手!”
话音未落,邱小艳突然扣动扳机。
‘砰——!’
邱小艳开枪自杀了。
顾子菡怔愣看着邱小艳鲜血淋漓倒下。
巨大的枪声惊的大院里的人都跑了过来,等看清里头情况,立刻有人惊叫:“杀人了……顾子菡杀人了!”
嘈杂中,一辆军用吉普在门外急刹。
顾子菡一抬眼,就看见杜作良黑着脸冲进来,风似的奔过去,小心地把不省人事地邱小艳抱起。
心口一滞,她急于辩驳:“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邱小艳自己……”
“把她带去禁闭室!”
男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和着深恶痛绝的眼神,刺人心脾。
顾子菡僵着,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连同呼吸也艰难起来。
众目睽睽下,她被带去了禁闭室。
天渐黑,夜空飘起了雨。
禁闭室静的可怕,初秋的寒意渐渐刺骨。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顾子菡抬头看清来人,下意识站起身立正。
“作良……”
杜作良一步步走近,打量的目光苛责又无情:“子弹打在小艳肩胛骨上,差点失血过多身亡。”
顿了顿,他停住脚,声音又冷了几分:“顾子菡,你够狠。”
这话刺的顾子菡脸色乍白,她慌得乱走向他:“不是的,我没……”
没好全的脚忽的一抽,疼的她踉跄撞在男人坚硬的怀里,可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
察觉到杜作良脸上的嫌恶,顾子菡死死拉住他的手,继续说:“……枪是邱小艳私自从我房间拿走,是她自己打伤——”
“你还狡辩,小艳根本不会用枪!”
男人彻底甩开她。
‘嘭’的一下,顾子菡撞到铁床,疼的直不起腰。
但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忍着难受,虚弱求:“自己开枪和别人开枪造成的弹道不一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能不能申请……让医生查一查?”
杜作良拧起眉,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
顾子菡以为他听了进去,又说:“我的能力你在靶场上看的清楚,如果我真要杀邱小艳,她还能活吗?”
话落,杜作良的神色更难看。